猫女懂了，但还是坚持鞠了一躬。

“都一样，对于绿芜来说，上仙也是恩人。”

“上仙可知那姑娘是谁？”

当时那红衣姑娘救了她后，并没有告知身份，所以，她并不知道对方身份。

“她是紫栏宫宫长，时予。”

绿芜瞪大眼睛，惊讶不已。

紫兰宫!

那姑娘是魔域的!

魔族几时同仙族关系这么好了？

“大千世界，无奇不有，众生平等。”

无渊岂会不知道她的震惊。

他啊，不光和魔域之主是生死之交，就连妖精也可以成为朋友，就像时予。

虽然他和那丫头没怎么好好见面相处，但就是莫名觉得他们已经是好朋友了，这种不用言明的关系，水到渠成，仿佛命中注定。

绿芜听完，先是一愣，然后眉眼弯弯，美眸带泪，接连点了好几个头。

刚才，这个昆仑之主说“众生平等”。

众生平等！

她何曾在高高在上的仙族口中听到这样的话！

神爱众生，可世上在无一神。

她活了百年，见到的从来都只是受贬低打压的妖魔小怪。

“爱”是什么，她不知道，她只想要正大光明地站在阳光下，没有驱逐，没有厌恶，没有躲避。

“上仙，众生平等，我们会有那一天吗？”

那一天指的是什么，他们心知肚明。

无渊眼神温柔又复杂，像极了苍凉寂静的荒原，有温暖的阳光，却是无尽的荒凉。

“会，”

他伸手摸上熟睡小猫的额头，声音有些低，但很坚定。

“会有那么一天，到那时，你们会堂堂正正地在太阳底下行走，没有异样的眼光。”

那一天，天气十分明媚，人妖们可以把酒言欢，阳光照射下，他们脸上的笑，如日光一般耀眼。

他们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，谈天说地，嬉戏打闹。

他们的后代，相约月下捉点点萤火，长街小巷里，孩童追逐玩耍，小兽教授着他的人类朋友，随处可见还没有化形成功的小妖。

孩子们彼此捉弄欢笑，大人们慈爱舔犊自家孩子。

每逢佳节，他们还会一起起火做饭，烟火亮起时，他们还会聚在小院里，一同观赏天上璀璨。

会有这一天的，这一天会来的。

一股灵力传遍小猫全身，她身上的伤口自动愈合，断裂的骨头重新连接，皮毛焕然一新，明亮又漂亮。

有惊醒的猫儿，尚不待她睁眼，又是一股柔和力道的席卷，她的眼皮重新垂下，懒懒舒展一下身体，舔舔嘴巴后，睡得很是舒服安详。

“睡吧，做个好梦。”

无渊佛性温柔的声音响起，为这群不幸的小猫做了一个美好的祝愿。

绿芜眼眶湿润，简单的“谢谢”两字，已经完全不能表达她的感激之情。

“你也一样，坚韧又美丽的绿芜姑娘，今夜，好眠。”

他抬头看了眼天边，橘色的光辉渲染大半天际，天空澄碧。

“过了今夜，明日又是一个好天气。”

过了此难，往后便是平坦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