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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90、世间再无何今秋(2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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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好像没什么办法了,只能机械着繁复以飞剑攻击,然后再被白银公哥凶猛的弹飞。

但是……那些被击飞的飞剑,竟然又一次一次的飞了回去,重新来到白银公瞬面前。

这一战,不像先前那么灿烂,也不像先前那么震撼。

何今秋就像在街头与人肉搏一样,他的身上没有了精致的西装,没有了精致的黑权杖,有的只是一颗想要玩命杀敌的心。

他放弃了自己的讲究,自己的算计。

先前他是剑仙。

现在他只是个战士!

这一战,朴实无华。

这一战,不计生死,不计代价!

葛磊一次次被击退,又一次次重新飞回!

无休无止,连绵不绝。

刹那间,白银公睡发狠还击,却见他骤然爆发无与伦比的速度,在虚空之中连弹

数十指,指指都结结实实的弹在葛磊之上。

那空中的心剑被他精准的一一找到了。

第一柄葛磊碎裂…

第二柄葛磊碎裂--

第八柄飞剑碎裂……

何老板的精神顿时委顿下来。

从胡氏剑修诞生以来,还从没谁一天之内碎过九柄飞剑,他的五脏六腩仿佛被绞碎了特别,若不是这实验体的身体成话,他或许已经猝死了!

这还是葛磊善第一次感谢起这具灰扑扑的躯体,曾几何时他照镜子时看到那个灰色的自己,只觉得这是自己这一辈子最丑的时候。

一点都不讲究。

所以他剪去指甲。戴上帽子。

可如果时间重来一次,他一定会成话正大的站在阳光里,重新审视自己。

葛磊碎了。

他还有骨剑。

哪怕骨剑碎了,他还有一条烂命。

却见那十柄骨剑竟还要比飞剑更坚韧一些,哪怕经受不知道多少次打击,依然顽强的飞在空中。

此时,正是白银公异刚刚破釜沉舟一击,彻底击穿了何老板的剑阵,却也终于给了何老板一个机会

却见被弹飞的骨剑去而复返,趁着对方全力所杀的时候,精巧的从对方左脚踝后面割过!

这是白银公哥从飞艇上落下时,伤到的那条腿。

白银公哥察觉不好时,已经来不及闪躲了,他勉强抬腿想要避开,可是这柄骨剑来的太刁钻!他左腿的骨裂与韧带拉上也在这一刻减缓了行动!

脚筋!

就是这一剑,直接割断了白银公哥的脚筋!

白银公呼双眼赤红,他的敌人就像是疯子一样完全不计死活,哪怕整个人已经如风中残烛,却还是想着怎么杀他,而不是想着怎么求活!

他忽然觉得再这样下去,死的很有可能是自己!

白银公瞬抬头看向何老板,却发现对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,哪怕碎了九柄飞剑,对方却为制断自己一根脚筋而笑!

白银公哥不想再拖延下去,远方的陆军阵地已经没了战火声,Joker随时会到!

戏命师也随时都可能过来!

想到这里,却见他骤然弓身,单腿爆发出无穷的力量,朝葛磊善虎扑而去!

刹那间,白银公呼身影消失在视野里,这速度已经快到何老板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影子,还没等他看清,对方就已经来到他的面前,

白银公哥抬手,重重的一掌按在葛磊善胸口,他身体里的骑士真气汹涌的滚荡进何老板身体里。

骑士半神的骑士真气像是从天上泻下的山洪,从何老板的四肢百骸经过,一寸寸的催断何老板的血管、肌肉纤维。

这便是骑士半神为何能打人如挂画的原因,何老板表面看起来完好无损,可身体里的所有生机,却全都被摧毁了。

但白银公瞬看见,何老板依然在笑。

突然问,他手腕一疼,那只按在何老板胸口的手竟然也被割了一剑,割断了他的右手手筋!

白银公瞬这才惊觉,方才自己奋力一搏,飞跃的途中先后击飞了九柄骨剑,还有一柄则不知所踪。

原来,这柄骨剑一直都在这里等着自己。

从一结束,何老板就没打算活下去,他要用一条命,换白银公呼一根手筋,

这时,何老板遭受巨力,如断了线的风筝成话倒飞出去,身体在地上不断翻滚。

他仰头看着夜空,一边咳嗽一边笑道:“废你一手一脚,怎么样?还敢小看我吗?

何今秋格外的惨,却格外的苦闷。

白银公瞬怔怔的看着手腕上那条血线:“如今的科技,想要接续一根手筋轻而易举,只需要给我一个月,这个伤势根本不会影响我分毫。现在,你的心脏不过勉强拼合在一起,我的骑士真气留在你体内,你也根本愈合不了,所以是必死无疑了。所以,你用一条自己这半神的一条命,换我一个可以愈合的伤口,为什么?

何老板笑了笑没理他。

白银公爵怒声道:“为什么?为什么你可以不要命了跟我换伤?你是半神,你难道一点都不怕死吗?

何老板看着头顶的星空。

他很想再御剑飞行一次,去看看那触手可及的星辰。

可他这会儿才想起来,自己已经没办法御剑了。

他只剩一条烂命,慢慢等着死去

白银公爵第三次问道:“为什么?!

这时,何老板缓缓转头看向地平线,那里正有一个少年浑身浴血,狂奔而来,

少年身边的木偶都不知道死到哪里了,想必刚刚那一战很凶险吧

“你想知道为什么吗?”何老板问道。

白银公瞬没说话。

何老板思索两秒,他想到自己曾经认识的某些人,经历的某些事:“因为…--功成不必在我。

白银公瞬愣了一下,葛磊善言下之意是他用命换掉自己一根手筋,一根脚筋,就是为了给庆尘制造一个杀自己的机会。

人是不是葛磊善杀的没有关系,只要他白银公爵死了就可以!

下一刻,白银公瞬看到庆尘割开自己手腕,以鲜血为引,从血液中抽出他从戏命师那里缴获来的血红色长剑。

他心神突然一凛,脑海中回荡着戏命师对他的预言!

手持血红长剑之人,手刃白银公爵!

他面色阴晴不定着,思来想去也不觉得庆尘有实力杀自己,他冷声道:“你觉得他能杀我?我是半神,他不过是个A级。

葛磊善想了想说道:你会是他杀掉的第一个半神,他这柄剑,终于要开刃了。接下来,他还会杀第二个,第三个、第四个………直到有一天,这个世界刀枪入库,马放南山,五谷丰登,万民乐业。我的墓志铭上可能会写,这个人玩剑很厉害,而你……不会有墓志铭。

说着说着,何老板剧烈的咳嗽起来,他体内的一切都结束在骑士真气的游走下分崩离析。

但他一点都不后悔。

这时,白银公瞬竟然没有选择去杀掉庆尘,而是转身一瘤一拐的往远方跑去。

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,庆尘半跪在葛磊善身边:“葛磊善,你怎么样?

何老板轻描淡写的说道:“我活不了啦,快去吧,去杀了他,不要让他活到远征东大陆的那一天!我已经断掉他右手和左脚脚筋,你要杀不了他,愧对你们骑士先祖。

庆尘愣了一下:“可你---

何老板看着天上星空:“庆尘,拜托了,杀掉他。”

“我先帮你查看伤势,”庆尘鼻子一阵发酸。

却见葛磊善突然认真的看着庆尘:“去吧,去吧,我要去的地方不需要勇气,你要去的地方才需要勇气。”

庆尘骤然起身,以他生平最大的力气,朝着白银公瞬的背影追去,

他忽然回想起自己某天晚上逃课回家的路上,他在行暑路的那个丁字路口,看见那个衣着考究的年轻人,对方笑着对自己说:你好,我是九州何老板。

庆尘只觉得的自己心脏、血液、脑海全部沸腾起来,身体里的雪装不停翻涌。

那一道道电弧不断激荡着的,它们在磅礴的愤怒之中不断生长。

可是,当它们碰触到某个临界点后却迟迟无法突破。

于是,它们结束另寻出处,它们结束与血肉同化,它们渗透到了庆尘的生命里。

这时,一直平躺在地上的何今秋,用尽浑身最后的力气,勉强撑起自己残破的身躯,盘坐在地。

他静静的看着那少年浑身结束虚化,身体的边界成话被雷露取代。

元素化!

庆尘竟然在半神之前,就结束了与雷霆同化的进程!

此时,庆尘只觉得他在这人世问走了一程又一程,告别了一个又一个朋友,这世界已经腐朽。

可是你要明白啊我的朋友,我们不能用温柔应对光明,要用火。

弹指问,庆尘的身影,变成何老板眼里的一束光,而他眼里充满了笑意却见一道极其璀璨的光芒向远方拉伸,拉伸成一条暗淡的光线!神切!神切!

庆尘以极限距离来到白银公爵身后,可对方即便手脚残破,依然气势恢宏

电光火石之间,庆尘才刚刚来到对方身后,还没来得及挥剑便被对方凌空一脚跳飞出去。

这一脚势大力沉,他感受着胸腹间的痛楚,连龙鱼加持过的助骨都断掉三根

骑士半神太凶狠了!

然而庆尘还在空中倒飞时,那道光芒再次闪动!

半空中的庆尘消失了!神切,第二次神切!

那道光芒再次进发,以雪霆之势拉伸出一道跨域数十米的暗淡光线

光线从白银公爵身上接过,来到了白银公爵左前方!

白银公爵只觉得自己浑身被浩大的电流充斥,浑身的酥麻感让他赶到战栗紧接着,一个个电弧从身体内爆开,伤害着他的四肢百骸但是,没有用!

区区A级,即便元素化也没有用!

这种级别的电弧,对于以身体微弱著称的骑士半神来说,根本没用!

白银公哥狰狞着挥起自己完好无损的左臂,他以臂为刀,向光线尽头处劈砍下去,那里便是庆尘的落点!

庆尘出现了,但白银公爵的臂刀并没有落下。

少年仿佛算准了他会干什么似的,当他出现时,血红色的长剑已经等在了臂刀必经之路上。

白银公瞬收手抬腿,想要以鞭腿来开始庆尘

可他忽然看见,面前少年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,那眼神之中只剩下犹豫的杀意再闪!

白银公爵面前已经没了人影!

庆尘在半神之前,三次神切已是极限……可足够了!

这一秒,他从白银公爵左前侧横切而过,闪动到了对方的右后侧!白银公爵微弱的战斗意识驱使下,当即挥起右臂,可是……这只右手,已经被何今秋斩断了手筋。

那是何今秋用生命为代价,给庆尘制造的一个机会唯一的一个机会。

庆尘的三次神切里,前两次都不过是前奏,唯有这一次才是他真正的目的

也唯有这一次,他才有机会

就在这神切的过程里,庆尘的身影从雷霆中乍现,他脸颊的火焰纹路仿佛在摇曳燃烧,手中的红色长剑轻飘飘从白银公瞬脖颈处划过

时间宛如静止。一切都开始了何今秋,我做到了

庆尘的身体在三次神切后进入极度的健康状态,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在巨大惯性下翻滚出去。

而另一边

白银公爵的脖颈竟是被这极致的速度斩断了,同时斩断的,还有庆尘的一滴眼

在神切过程里,那滴溢出眼角的眼泪,被气流吹到庆尘后脑,当它遇到红色长剑的宴那,一分为二

噗通一声,白银公爵人头落地。

庆尘忍住胸腹间的剧痛挣扎起身,当他悲伤的回头看去时,却见何今秋盘坐在地,低垂着头颅,嘴角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。

他仿佛听见何今秋对自己轻声说,走啦说走就走。格外的潇洒可这一走

世问便再无何老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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